忘却的记忆中国这么美，乡村这么美，大南坡这么美不能忘

五条人乐队于2008年，可它给人们留下的记忆却是刻骨铭心的，主唱兼吉他茂涛，是无法忘却的。2021年，主唱兼主音吉他、手风琴仁科，对来说是非常重要的年份，风格出了名的随意散漫，发生了太多让人难以忘怀的事，却丝毫不减其魅力，有的令人振奋，是可以在音乐节上引发全场合唱的那种。

在去往南坡的路上，有的令人感动，仁科总是在看书，有的令人揪心，一边看一边跟家“安利”，有的成为常态。我总感觉思维跟不上事件发生的频率，遇上总导演，往往还没从上一个事件中走出来，两个同样爱看书的疑似“社交牛B症患者”就有点相逢恨晚的意思了。仁科毫不讳言自己没上过高中的过往，下一件事便接踵而至，总导演也方承认拍摄之前完全没做过乐队的功课。（行吧，你们开心就好……）

与之前几期乐队“初到贵宝地”的新鲜感不同，来自广东汕尾的五条人去南坡，其实算回到“半个故乡”，而他乡与故乡的牵线人，是策展人左靖。

“平平无奇”南坡

南坡在河南焦作修武县，靠着丰富的煤矿资源，曾经从上世纪五十年代红火到九十年代，按村里老人的话说：“有小煤窑的时候，富过”。煤窑关闭以后，南坡就像是元气伤的武林高手，连基本的生活都出现问题。

2019年底，长期扎根于乡村的策展人左靖带着团队，在南坡开始了乡村文艺复兴的尝试。没有得天独厚的自然和人文条件，因为经济落后导致衰败，这是很长一段时间以来，千千万万普通乡村的缩影。

但也恰恰因为衰败，南坡保留有很多被荒废、但结构完整的乡村空间。左靖在这里引入国内外颇具影响力的场域建筑、张唐景观做整体设计，引入2019年伦敦书展“年度最佳书店”方所。如今，1976年建成的老队被改造成社区营造中心，孩子们放学后会到方所乡村文化书店里看书，村民培训室里时不时有各领域艺术家的免费讲座和培训……让文化、艺术的力量，融入乡村的田垄和场院，两年时间，南坡找到了属于自己的乡村美学模式。

“五条人”士多店的线下实体店就在由南坡供销社改造而成的碧山工销社里，T恤、海报、唱片、徽章应有尽有。本尊的到来，更让慕名而来“打卡”的游客喜出望外。仁科和茂涛很喜欢这种摒弃虚礼俗套、又能带来实实在在帮助的乡村，介绍新品、签名、合影，了解当地最新的农产品和文创产品——一改平时散漫作风，在线营业得十分认真。

“我们在想象中度过了许多年

农村已科学地长出了城市

我们在城市里面找猪

想象中已找到了几百万只”

——五条人·《城市找猪》

当代文化艺术如何反哺农村？左靖和他的团队一直在探索前行。不生搬硬套城市模式，枝头结的柿子、竹匾上的山楂、瓶子里的土蜂蜜都有自己的归宿，和音乐路上的五条人一样，“宁愿土到掉渣，也不要俗不可耐”。

曾经失去的，终究会回来

乡村振兴，不是只有冰冷的数据和报告上的产业经济，更是生活在这片土地上活生生的人，他们的状态、他们的情感和他们对于故乡的认同与归属感。而作为南坡乡俗礼仪下，民众文化记忆与文化认同的标志，怀梆戏却曾一度停演四十年之久。

南坡怀梆戏团团长赵小景，当过妇女、女民兵，一辈子都奉献给了南坡。她年轻时就爱唱怀梆戏，在艺术团反串小生。2020年，受村委之托，赵小景开始担任南坡艺术团团长，重新组织起怀梆戏团，让消失了四十年的声音，重新在村子里响起。

戏团的成员多是50后、60后、70后，甚至还有80后和90后——此处特指年龄，这么多零戏曲基础的老人们，一分钱不赚的赵小景还要自掏腰包请老师来培训，用她的话说，简直“活受罪”。

为了五条人的到来，怀梆戏团专门排了一出戏。尽管对于登台尚存一以让家“嘴瓢”的紧张感，但赵小景告诉自己无论如何也要坚持下去，“曾经差点连戏服都要卖掉，好不容易从箱底翻出来，我不能再让它沉下去”。

“阮厝阿嫂爱唱歌

声音好比破铜锣

惊走鱼蟹惊走鸟

只存阿兄伴伊和”

——五条人·《阮厝阿嫂爱唱歌》

看到演员们在舞台上演出，赵小景好像把受过的罪，都忘了。

从2020年开始，南坡陆续拥有了艺术中心、方所乡村文化、碧山工销社、社区营造中心、菜青虫景观装置等等公共文化生活场所。多维度的当代生活与价值不断向家乡流动，原本走出去的年轻人开始逐渐回归，也吸引来不少外乡人。

这里头有隔壁村嫁过来的武术教练周慧，有供销社、民宿上班的服务员，还有与五条人结伴到来，和村里的孩子一起唱着“森林里的一棵树，不需要知道自己是一棵树”的音乐人小河。

仁科最近在读韩东的新作《五万言》，书里说“最好的游记是异邦人写的”。也许正是因为这份跳脱，让我们能够和他们一样，透过在南坡的所见所闻，重新认识人与土地密不可分的联系，体会简朴生活里的乡村之美。

《这么美》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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编辑 | 翁翔

主编 | 卫贝妮

监制 | 王圣志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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