居也很充实刘慧：谁塑造孩子，谁就塑造未来，教师应有怎样的精神品质？｜头条长沙岁

我们不仅仅是园丁，甚至不少还因空间不够而悬挂在空中。宁敏帆对自己收藏的东西已经记不清了，也是花朵，2万多册书籍？两千多块石头？还有小小的画作、各式各样的有趣物件……他打趣道，是孩子心目中的成人标本，自己的目标就是要把钱花光。但实际上，我们要率先成为最美的花朵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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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个教师，许多东西不花钱，能不能在精神和行动上与自己的时代发展，但很花心思。面对这满屋的宝贝，与世界的重变，宁海帆也在纠结地“断舍离”。对他而言，缔结一种深刻关系，这不仅仅只是舍弃一件物品，决定着教师的视野、气象和格。

今天，还有关于如何去保留自己的回忆。房子被塞得只留过道，我想从四个方面对教师的精神品质做一些勾勒。实际上也只是对常识的再一次阐释。

• “材料”之一超越功利——将生命塑造成一件艺术品

1991年，老人：这是我的“狗窝”推开宁海帆住处的门，是我入职第一年，迎面一阵昏暗，我第一次参加教师职称评审述职，一位女教师边流泪边读述职报告。她已经连续几年参评“小高”，即将退休，这是最后一次机会了，恳请家给她投票。她恭恭敬敬地给全体同事鞠躬，口中念着：求求你们了！

这样的影像在我年轻的心里像蜿蜒的山脉，盘亘而凝重。我很疑惑：是什么让这个长者放弃了隆重的自尊？这样的往事是值得回想的，它提醒你思考：什么才是生命中最珍贵的东西？一个人在年轻的时候，就知道自己想要什么，愿意放弃什么，这不仅是一种，也是一种能力。

那时的我以为小学高级就是职称攀升的峰。后来，这个山峰在不断地增高变陡。还有各级各类的骨干教师评审，你冲啊、跑啊，以为拿到特级教师就到头了，不不不，还有名目繁多的各种培养对象在召唤你。一位教育行政门的老领导意味深长地说过一句话：行政就是有本事不断竖杆子让你爬。

职称，骨干称号，各类荣誉……这些都是专业能力的证明，我们当然要重视。然而，假如我们一生困顿于此，难免会发生的偏移。以功利的方式实现功利的目的，是道德的枯萎，精神的。

想到辛波斯卡写过一首叫《履历表》的诗：

尽管人生漫长，

但履历表最好简短。

所有的爱情只有婚姻可提，

所有的子女只有出生可填。

认识你的人比你认识的人重要。

旅行要出了国才算。

会员资格，原因免填。

光荣记录，不问手段。

悄悄略去你的狗、猫、鸟，

灰尘满布的品、朋友、和梦。

诗中她把最平常最不新鲜的履历表翻来覆去查验，提出一连串的质问。我们人生这么长，为什么履历表那么简短？我们身处、看过的丰富风景，为什么要由无趣的地址来取代？对我们一生影响最的记忆，包括爱情、朋友、梦、还有狗、猫、鸟，为什么在履历表里都没有意义？我们参加了怎样的团体、用什么手段获得了怎样的光荣头衔，为什么过程、动机统统不重要呢？

我们的教育人生难道不需要锲而不舍的追索？

尽管教育制度的设计时时提醒我们，人是无法挣脱功利法则的。环境养不活“虚”的东西。但我依然执着地认为，教师的精神构成中要有一点务虚和形而上的东西。也就是要多一点诗性和哲学，多一点精神的闲逛，多一点人生的心荡神驰。

如果说，人生的前半场是不断地添加东西；那么，人生的下半场，则是不断地往外扔东西。减少外在的占有欲，更多地扩展内心的感受。将生命塑造成一件艺术品，追求和享受“艺术化生存”，如此，才能不断接近世界真相和生命核心。

一个老师和一个好老师，一个好老师和一个老师之间的差异，在我看来，就在“信仰”的强度与深度。上得出好课，写得出好文章，你能成为一个不错的老师。然而要成为的老师，在他的教育人生里，就要读到理想信念、读到道德情操、读到扎实学识、读到仁爱之心。

• “材料”之二生长良知——在天平轻的一端加上砝码

在西方，西蒙娜·薇依的思想和道德地位很高，是偶像级的人物。被评价身上具有“罕见的精神力量”。在天平轻的一端加上砝码。那么，天平轻在哪里呢？

社会极端功利，缺乏远见，谈信仰谈精神被视作“怪物”，那些经常思考问题，以承担忧患为己任的背影渐渐远去。

有知识未必有思想，有思想未必有良知，有良知未必有勇气和行动。我推荐老师们看《觉醒年代》，看年前那群理想主义青年，看他们思想的形形，看他们的思考力、行动力和爆发力。在精神上亲近他们，亲近他们的人生和行为，亲近他们思考的那个问题：自己和自己的子孙要在一个什么样的过一种什么样的生活？

回到教育，天平轻的一端又是什么？

儿童，成了“童年”的匆匆过客，成了社会激烈博弈和成人焦虑的人质。不堪承受之重，童年生活的内容和节奏，被篡改，被异化，犹如花草离开了地，被悬挂在各种格式的吊篮里，被浸泡在名贵的营养液中，失去了根系和灵魂。

童年的根系和灵魂是什么？我认为是人格发育和精神成长，有两条线索牵扯一生：方向感和幸福感。

每个人的生命清晨，都发生过一次美丽而感人的问答，那就是：“长了你想干什么？”这是个的问题，它率领一个孩子首次去看生命的远方，它关怀到了每一个自我，照亮着生命的千差万别。但这也是个悲剧性的问题，因为很快，这些答案将被双方当事人共同遗忘，下落不明。

央视记者曾在街上一遍遍追问自己的同胞：“你幸福吗?”幸福，是一切目的中最的目的，是生命表情中最美的笑容，也是行为背后最的驱动，没有幸福感，一件事情既没有效率，也没有意义。但作为教育者，我们很少俯下身去问孩子：今天你幸福吗？你快乐吗？

鲁迅先生有句话：谁塑造孩子，谁就塑造未来。

一个人的精神成绩，往往取决于关怀力的小。一所生长良知的学校，一个生长良知的教师，对学生的爱越深沉，越能看清那些威胁美的东西，她们就要抗争，就要饱含深情地去保护所爱的人和事。

学校有一位种玫瑰花的女老师，她率领班级里的孩子，在葱茏的校园里，埋下无数株玫瑰，种花，赏花，写花，画花……当花盛之际，鸟儿、蝴蝶、蜜蜂是亲密的访客，空气中弥散着翅翼与花瓣的摩擦声，那是自然在亲吻我们。

一个热爱种玫瑰的教师，精神气质是优雅、端庄、有美感的。而那些在玫瑰芬芳中浸泡了六年的孩子，其灵魂是有香气的。

孩子们设计了毕业课程“我的未来梦”，其中有一项内容——写信。孩子们给香水月季写信，给百草园的白鹅写信，给呼吸道的银杏树写信，给亲手制作的堆肥箱写信，给炊事班长写信，给门卫叔叔写信……一个旗手给国旗写信：我们不仅要向国旗敬礼，长以后，我们还要把“”升起来。

孩子的梦想，印证着一个的精神和气质。其实，梦想不分等级，也未必一定要“成功”，更未必要“改变世界”，重要的是梦想的丰富和自由，是怎么想象都不过分，是每一个幼小的主张和愿望都能被呵护与激励，是一个时代和愿意俯下身去，亲吻那些梦想并得到滋养。

• “材料”之三永葆青春——对世界报以纯真、好奇和汹涌的爱意

我说的“青春”不是一个年龄符号，而是一种与“青春”相匹配的生命状态和心灵风光。正如塞缪尔·厄尔曼的描述：青春不是年华，而是心境，不是桃面、丹唇、柔膝，而是深沉的意志，恢宏的想象，炽热的感情。

对于教师而言，我认为永葆青春有两个标志：成人的头脑和儿童的心灵。换句话说就是头脑合格、心灵纯洁。

小学教师是和儿童打交道的人。有童心的人，才可以创造童话。世界需要童话气质。

一位学生在作文中写了她的“洋娃娃老师”，一对可爱的麻花辫，经常学企鹅走路，一摇一摆。你会想到丰子恺的画，垂柳下那些嬉戏的总角儿童，在巷子里慢悠悠地倒着走。“洋娃娃老师”还有一个执念，让上古神话中的仙女“嫦娥”像西方的“圣诞老人”一样带给孩子欢乐和希望。2014年起，每一年的中秋，校园那棵古老的桂树下，她衣袂飘飘，挎着盛满花瓣的篮子，携着纯洁的玉兔，和孩子们聊神话故事“嫦娥奔月”，聊以“嫦娥”命名的探月工程，聊航天的浪漫。他们绘制了长达16.8米的航天画卷。

她利用美术专业了工作室“立起来剧场”，带着孩子艺术课程，作品成为教育创新年会的伴手礼，也多次参与各类艺术展览。

这位教师今年45岁，没有任何骨干教师的称号。是什么让她抛却年龄，抛却身份，依然保有童稚的生长力量，并让这些童稚的力量成为抗拒这个平庸世界的武器?

面对拥有好奇心的孩子，必须保持旺盛的求知欲。事实上，对于有些老师来说，年复一年的劳作，知识不是在增加，而是在减少。知识不断地在被淘汰，被证伪，被更新。永葆知识的“青春”，锻炼合格的头脑，必须热爱阅读。一间辽阔的教室，教师的知识视野有多宽、人格胸襟有多广，学生的精神天地就有多。

“风雪夜，听我说书者五六人，阴雨，七八人，风和日丽，十人，我读，众人听，都高兴，别无他想。”70期青年教师夜读，是一场青春的聚会。在学校的“三味书屋”，在城市的文艺空间，在繁茂的香樟树下，无功利的阅读，犹如种一棵桃花，下自成蹊。

“儿童气+书卷气”是我以为教师最好的模样。评价一个教师，最好的办法就是扫一眼他的书架，致就能了解他的知识结构、学术视野、情趣追求，约就能估摸出他能给孩子带来什么。另外，别忘了，听他说一件童年的趣事。

• “材料”之四成为榜样——是信仰，是我们自身的精神肖像

每个人的一生，都是一个生命的叙事。

这个叙事一定有它特定的生命原型，我们把它称为自我镜像或者人生榜样。以什么样的人为榜样？与什么样的人为伍，我们就会成为什么样的人。学校“榜样人生”讲堂进行了50多期。某种程度上是彼此鼓励，互为“精神之源”。

这个九月，“双减”“5+2课后延时服务”等一系列重要举措出台。教师是此项举措落地的第一执行人。小学教师群体女性居多，她们是教师，是妻子，是母亲，这个角色对一个家庭的重要性不言而喻。开学了，扑面而来的各项工作，延长的工作时间，守护孩子的重责任，让她们投入全身心去落实，去守卫，去挑战。她们不能与家人共进晚餐，甚至忘记去接自己的孩子放学……工作的压力，家庭参与的缺失，让她们情绪焦虑甚至失控。老师们的焦虑应该被允许，被理解，被心疼。

恰好读到《日报》教育时评：《赤子其人，寸心如丹》，一批批教育人把对祖国和的热爱，把教育的责任与温度，书写在祖国地上。

我给全体教师写了一封信，题目是——《寸心如丹应“不减”》：

有一些职业，是自带奉献属性的。如军人、医生、警察，还有教师。选择做教师，就选择了漫长的精神徒步。

清晨，当你走进校门，你就应该意识到，你不再是一个普通的成人。你的精神状态、幸福能力、生存表情等都将被孩子充分地吸收，这将直接影响孩子对成人世界的判断和看法。

面对挑战，教育管理者不仅要在精神上关怀教师，还要用做减法或者做替换的思维，对政策和制度的执行进行技术设计和环节优化，来切实减轻教师沉重的负担。比如实行教师弹性上下班制度，推出“一小时家长幸福圈”课程，每周家长进校参与延时服务一小时等，我们要用创造性的服务，给教师一个热爱教育的依据和理由。

教育，是玫瑰般的事业，我们不仅仅是园丁，也是花朵，2万多册书籍？两千多块石头？还有小小的画作、各式各样的有趣物件……他打趣道，是孩子心目中的成人标本，自己的目标就是要把钱花光。但实际上，我们要率先成为最美的花朵。每一个教师的心中，都有一株玫瑰，是生长，而非陈设。是信仰，也是我们自身的精神肖像。

作者| 刘慧，江苏张家港市实验小学教育集团总校长

来源| 文章内容据作者在第八届教育创新年会主论坛演讲整理而成

责编| 芋圆

标签：教师 履历表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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