个小贩专访舜王篇▏汉王山下飞得河菜场作

泽被后世

李晓

踏上舜帝故里这片土地，她更关心自己是否有个酣畅的午觉。“菜场作家”陈慧。受访者供图因身体原因，我便想到了这位圣贤明君的传说与故事，她每天下午都要眯上一两个钟头。不少慕名而来的人开始闯进她平静的生活，这些传说与故事就发生在眼前的旷野、村落、河川。

我行走在这片被寒冬笼罩的土地，拉拉扯扯，寻视着这位道德文化鼻祖在此留有的印记。舜帝幼年丧母，想了解她那些背后的故事。在市井烟火气的浸染下，从小就受到父亲、及其儿子的虐待与迫害，她尤其朴实与礼貌，他不但不心生怨恨，告诉来拜访的人们：“你们让我睡一个小时吧，反而反躬自，不然我会难受的，对双亲更加孝敬，醒了我们再聊。”陈慧的生活，对弟弟更加爱护。他的孝道得到了人们的敬仰与称道。他还不遗余力地向乡民传播孝道，分界线明显。清晨4点半便起床，为此产生了“传孝节”。

五千年前的寒冬，洗漱与吃饭后，要比现在还要寒冷。贫寒的乡民因为没有棉鞋，都把脚冻伤了。一个少年看在眼里疼在心里，他整天呆坐在河边苦思冥想着御寒的办法。一天，一只水鸟忽然落在他眼前的蒲苇上，“蒲苇、蒲苇”不停地叫。他茅塞顿开，想到了用蒲苇编织蒲鞋。他不仅给父母编织了蒲鞋，还把编织蒲鞋的手艺传授给乡亲。他在寒冷的天气里，起早贪黑，迎风冒寒，向家家户户传授着手艺，很快村里人就学会了编织蒲苇的手艺。

每到冬季，全村老老少少就开始编织蒲苇。柔韧修长的蒲苇舞动着曼妙的身姿，在人们灵巧的手指上欢快地跳跃着，变成了一双双的蒲鞋蒲袜，变成了一张张蒲席，变成了一个个蒲篮。编织蒲苇的手艺很快就在潍水之畔传播开来，并发展成了一种行业。孝道也随着手艺的传播，在人们心中生蕾飘香，开花结果。他的家乡不仅成了孝道之邦，还成了富庶之乡。

这个少年就是后来的舜帝。人们为了感恩他，就把每年的蒲苇开镰日定为蒲节，也叫“传孝节”。蒲节设在端午这天，这天上午要举行隆重的庆祝仪式，熙熙攘攘的乡民汇聚潍水之畔，蒲苇银白色的花蕾无边无际开满河川，映耀得天地间银光闪烁，气象万千。

蒲节一直延续下来，直到蒲苇编织业消失才终止。我虽然没有赶上过蒲节，但小时候穿过蒲鞋。蒲鞋形似头鞋，很，小脚伸进去，就像踩着一条船。蒲鞋很沉，提不起脚，只好驱着往前挪，像是老鼠拖木锨。我行走在这片被寒冬笼罩的寥阔的土地上，继续寻觅着舜帝的故事。我身临其境，恍若走进了五千年前的光景里。诸冯东面是潍河，那时的潍河又叫坏河。每到汛期， “水怪”就兴风作浪，泛滥成灾，两岸的百姓深受其害。舜帝为了除怪护堤，就用松木做成火把，无论是电闪雷鸣，还是风雨作，都风雨无阻，昼夜巡河。即使他后来离开了家乡，巡河也从没间断过。每当汛期来临，乡亲们就会发现，神奇的灯光游走于河畔，光芒闪闪烁烁，忽明忽暗，那是他手持的松花灯。水怪最怵这灯光，望到灯光，便逃之夭夭。“河岸垂柳见灯光长翠，河畔野花见灯光吐艳，岸外庄稼见灯光噌噌往上长。宝灯照处人如意。”人们把这灯叫“舜王灯”。每年除夕，家家户户都挂“舜王灯”，以求平安。灯笼一亮，白光里透红，神光烁烁，不仅驱鬼降妖，还消灾。直到民国，这里还有挂“舜王灯”的风俗。

“舜王灯”不仅倾注着人们对舜帝的热爱，还寄托着人们对平安生活的美好向往。但愿家家尽挂“舜王灯”。舜的孝行与才华得到了尧帝的赏识，就把王位禅让给他。在离开家乡之前，他把制作黑陶的手艺也传授给乡亲，并且千叮万嘱，要让手艺得以世代传承。乡亲们没有辜负重托，历经几千年岁月光阴，让这门手艺一直流传至今。老梧村的黑陶匠人马新友就是其中一位传承人。马新友的窑开设在他的庭院内，虽然简陋狭小，但一件件巧夺天工的黑陶制品就从这里出世。烧窑之前，都要烧香祭拜黑陶老祖舜帝。香火飘飘袅袅从院里飘向天际，如丝如缕，把远古与今天联系在一起，远古篝火的神光穿越五千年日月光阴，融入现代人的奇思妙想，烧制出了一窑窑旷世奇珍。

老梧村这个地处舜王街道西北角的僻静乡村，因黑陶而名声远播，上了电视台，名扬海内外。这是舜帝故里人的自豪与荣耀。如若舜帝在天有知，他是否也会像那位旷世伟人一样发出“我欲因之梦吴越，芙蓉国里尽朝晖”之感慨与向往。

今天，舜王街道为了让黑陶更加发扬光，正“舜帝黑陶展览馆”，展览馆就建在老梧村村。我们看到，在寒冷凛冽的天光中，木制的“黑陶展览馆”正拔地而起。

作者单位：乔有山文化传媒公司

凝固的时光

王泮政

匆匆，太匆匆，时光流逝的速度已让人感觉到猝不及防。没有人可以留住匆匆逝去的时光，但总有人想留住曾经的过往。如果可能，多想留下一寸时光的裙摆，任时光匆匆流逝也依然清新如昨。

城郊外的一个村庄，静谧安详，中心街灰白的水泥路延伸向四方。村东面，在一片绿色麦田的衬托下，一座民俗博物馆静静地坐落在路的一侧，像一位思想深刻的时光老人，收藏着山川江河，吐纳着日月星辰，见证着历史的荣光。简陋的博物馆里，数万件生产、生活、交通、娱乐等物什，汇集了几十年、上百年、上千年的生存生产生活用具、历史文物，凝聚了数代、几十代人生存的智慧精华。

如果不是这些固态形色的物质，如果不是这些有形有声有影的文字影像记载，人生匆匆不过百年的我们，怎会在极为有限的时间里一睹昔日先民生存的状态和神采？

这是一辆扬场的扇车。一个人摇手柄鼓风，另一个人对着粮口处往里倒粮食，几个出口，一个出好粮食，一个出秕子，一个出麸皮和尘土。这样的扇车早已无人使用，也极少能找到，但它却是所有离心式压缩泵的祖先，它诞生于汉代，远早于 600 多年前的西方文明。

那一杆长达两米的杆子秤，秤上清晰地标记着“民国廿一年永造”，“永 ”是这杆秤的制造商，秤头上还刻有 “广兴福”的文字，这是这杆秤的店铺名号，谁制造谁使用一目了然。

老秤杆上面的刻星简直就是先民生活智慧的哲学表达。16 两为一斤，成语半斤八两再也无需解释。秤杆上的 16 个刻度， 7 颗星代表北斗七星， 6 颗星代表南斗六星，还余 3 颗，分别代表福禄寿三星。做买卖少一两即为“损福”，少二两即为“伤禄”，少三两即为“折寿”。福禄寿托底，如此一来，商贩们谁还敢昧着良心短斤少两呢？

一辆手摇的普通纺车，让笔者联想到，仿佛仅仅是几十年前，芸芸众生身上的粗缯布，裹着他们艰苦辛劳的生涯。

风箱，曾是当年家家户户生火做饭的吹风工具。几块木板做成，开三个小洞，箱子里用鸡毛密封，不管前拉后倒都从中间风道里呼呼出风。因为这个风力小可以很方便地手摇控制，所以至今，有些上了年纪的老妇人，还喜欢用这样的手动风箱，将人间的烟火越烧越旺。

自从有了电，普通百姓的生活才真正有了质变。如今的现代人，几乎一时一刻也离不开有电的生活。手机、电脑、电视、电车等所有电器产品让我们成了“带电生存”的高级动物。尽管人类用电的历史才几百年，可是，有些电器产品已经逐渐退出了历史舞台。新生的一代，还能有几人见过手摇唱片机？而在这里，不只是手摇唱片机，电动唱片机、磁带录音机，从 LD 光盘到小光盘的录相机，直到现在的数码设备，应有尽有，百年来的歌曲汇聚一堂，京剧、茂腔、豫剧、昆曲，穿越了时空的音乐，听来，都是时光声音的哗哗流淌。

博物馆门外一侧，一盘碾和一盘磨相邻而居，像一对沉默寡言的兄弟，又像一双稳重沉静的姐妹。望着南来北往或陌生或似曾相识的游客，安之若素。仅仅三十几年前，村村都有一盘碾，家家户户都有一盘磨，我们曾经的朝夕时光，就由它们无私地奉献，默默地陪伴。而今再睹它们沧桑的容颜，今夕何夕，我想不出还有何处能够将他们安放！

再看那龙骨水车、手推车、老式自行车、桌椅箱柜、针线笸箩，还有杈巴扫帚扬场锨，犁耧耙具和扁担，它们都静卧在馆主安放的一处，历经春夏秋冬，倾听风雪雨雷。

在一处存放钟表的柜台前，我停止了浏览的脚步。一排三十多件的古旧钟表，挂钟、座钟、石英钟、闹钟，小不一，形状各异，不同时代的钟表，错落有致的时针分针秒针，不同的指向，提示的是同一个时光。我在时光的隧道里回望，那些曾经的过往，都清晰地在钟表的刻度上闪光。

这个展现时代场景的民俗馆，叫尚德民俗博物馆。它住在诸城市舜王街道的尚沟河村，它的馆长叫袁增海。

袁增海，他找到了自己与世界相处的最佳方式，坚守一份心灵纯净的乡愁记忆，为我们留住了上百、上千年凝固的时光。

作者系山东作协会员

老家的山岭

张伟

“遥向梧村纵目间，无端古迹甚悠闲。铫期岭上青松老，飞得河边翠柳环。西望云岭石佛寺，东邻宝塔汉王山。言传刘秀南阳去，留下古峰待往还”。

这是舜王街道老梧村流传下来的的一首古诗，诗中所提及的梧村，就是我的老家老梧村。老梧村地处舜王街道西北，这里山水相映，气爽风清，苍松翠柳，郁郁葱葱，古迹悠闲，人文和谐，民风古朴，生活从容，颇有桃花源之气象。

从老梧村南岭往北一望，有种“绿树村边合，青山郭外斜”“青山横北郭，白水绕东城”的意境。

令人遗憾的是，西岭的石佛寺、汉王山上的宝塔、寺庙皆毁于所谓的“破四旧”运动。今人谈起，无不扼腕叹息。好在“青山不老，绿水长存”，汉王山犹在，铫期岭、飞得河犹在。它们见证了历史，也必将继续见证新时代的发展。

老梧村，曾是一个古战场。据传，光武帝刘秀曾驻军于此，指挥就设在汉王山。铫期驻军汉王山西南边三里许的铫期岭，岑彭驻军铫期岭西边不远的岑彭岭，马武驻军汉王山北三里许的马武寨。这种战略布，符合军事常识。铫期、岑彭、马武皆为东汉开国元勋，为光武中兴立下了汗马功劳，位列“云台二十八将”之中。

老梧村附近的村庄，村名多与刘秀驻军有关。老梧村东北二里许，在马武寨西侧，有一村名叫“料疃”，传为刘秀当年驻兵的草料军需库所在地。村西二里许，有一个村庄“孙仓”，应是存放军粮的粮仓；东南方向约七八里处有前营马、后营马，二十里外有营、小营等村庄，估计与骑兵、营房有关。

但查阅有关典籍，没有迹象表明这里曾发生过规模的战役。县志记载：“东汉光武帝刘秀，为进攻王莽驻在此山，起名汉王山。”开篇的诗中写道，“言传刘秀南阳去”，这一句倒是很可信，道出了刘秀的行军方向。应是在此进行短暂的驻军休整，然后南下攻击王莽政权或者镇压盘踞在河南的农民起义军。

作为老梧村人，我只是从父辈那里听说一些本村的历史故事。我曾经几次登上汉王山，却一直没有登上铫期岭，说来非常惭愧。2020 年 11 月 21 日，我随“走遍诸城”一行二十几人，首次登上铫期岭，领略了岭上风光。这里真的是“铫期岭上青松老”，苍松翠柏，遒劲有力，衰草如铺，庄严肃穆。岭顶有古冢，传为汉墓。

《后汉书》记载，铫期“容貌绝异，矜严有威”，“重于信义，未尝掳掠”，以忠勇和至孝闻名，立下了赫赫战功。像这样一位相貌堂堂、威严谦逊的将军，带兵必定严整有法。站在铫期岭上，时值冷雨纷纷。穿越历史的时空，仿佛回到旌旗蔽日、戈戟争辉、战马嘶鸣、战鼓喧天的冷兵器时代。

绿水青山就是金山银山。如今，铫期岭被很好地保护起来。随着乡村振兴的实施，相信在不久的将来，这里会成为新的旅游。

作者单位：诸城市税务

汉王山下飞得河

隋源

作为历史悠久的文化沃土，充满活力的经济重镇，舜王街道的看点、亮点很多很多。而我尤为钟意其中的一山一水，那就是汉王山、飞得河。

汉王山位于舜王街道老梧村村东里许。说是山，其实只是一座和缓的小丘，于烟雨迷蒙处恬然静卧。

而 2000 年前的那个夏日，景况显然不同。

那时的汉王山，金鼓雷鸣，戈矛林立，旌旗如云，一支队伍在此驻扎。平缓的高坡上，一顶华盖下，几位将军装束的人簇拥着一位器宇轩昂的中年男子。

此时，天上阳光炽烈，经过了长途行军的人马十分困乏。男子皱皱眉头，遥望着西南方向，似乎随意地说了句：“这里非得有条河！”

话音未落，地轰然有响，但见石落水出，山前顿时有了一条河。

于是人马痛饮，精神陡振。

说话的人是东汉的开国皇帝刘秀。“非得有”的这条河便被后人称为了“非得河”，刘秀驻跸过的那座小山被后人称为了“汉王山”。

当然，这只是一个有趣的传说。

在山的西南方向，一条玉带般的小河由凤凰庄迤逦而来，绕山半匝，奔东北方投潍水而去———这就是传说中的“非得河”了。

由汉王山南眺 3 里许，有一处海拔 110 米，面积 2 平方公里的丘陵，叫做“铫期岭”。

铫期是谁？《后汉书》载：“铫期，字次况，颖南(今属河南)人，长八尺二寸，容貌绝异，矜严有威，刘秀拜期为虎牙将军……”原来是刘秀手下的一员将。据说，当时他的任务是把守汉王山南边这座土冈，后来取名铫期岭。而铫期岭西边相邻的一个岭，名叫岑彭岭。岑彭也是刘秀手下将。不用说，他把守的是这座岭。

汉王山北面 3 里许又有土岭名“马武寨”，传说是马武领兵驻扎的地方。马武也是刘秀手下将。

马武寨西侧的村庄名料疃，据传是当年刘秀驻兵的草料军需所在地，因而得名。

以刘秀的三位著名将领命名的山岭、以军需地命名的料疃村对汉王山这个指挥中心的环拱围护之势，形成一种十分合理的军事布。

汉王山原有古寺一座，名“清凉寺”，寺中有古塔一尊。山上被毁的石碑曾记载，汉王山的名字为东汉明帝永平年敕封。

遗憾的是，古寺被拆于新之前，宝塔被毁于“”之初，石碑已散佚于红尘之中。

历史的记忆似已湮没。

谁建了它？谁毁了它？汉王山上，桃李不言；“非得河”中，清流无语。

对于“非得河”，还有这样一个传说：当年刘秀驻兵汉王山，适逢天旱无雨，人困。刘秀遂在山上设坛祈雨，终于感动上苍。至傍晚，山西南天空两朵彩云翩然而起，状似两只凤凰，一时雨滂沱，倾注成河。众官兵惊叹不已，以为神助。于是危机顿解，且从此潺潺不断。

刘秀即把这条突然得来的河命名为“飞得河”，又名“饮马河”。山西南彩云起处的两村，分别命名为凤凰、小凤凰。乾隆年间重修清凉寺的残碑上即以“飞得河”称谓。

这个传说似乎更合逻辑一些———原来，不是“非得有条河”，是“飞得一条河”。

不管怎样，民间传说的不断创造似乎更显示了这条河的不凡来历，更丰富了此地的文化内涵。

关于汉王山、关于飞得河的故事，就以这流传的一首佚名古诗做个小小的总结吧：

遥向梧村纵目间，

无端古迹甚悠闲。

铫期岭上青松老，

飞得河边翠柳环。

西望云岭石佛寺，

东邻宝塔汉王山。

言传刘秀南阳去，

留下古峰待往还。

作者系诸城作协会员

原载《潍坊日报·今日诸城》

2021年4月19日 3版

详见今日诸城-微报纸

诸城市融媒体中心

责编：董明刚

初审：张泽青

终审：张琪

标签：舜帝黑陶蒲苇孝道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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