书人生忽然专栏｜狂人小记——巴尔扎克背靠的女人“树”每日一

青年巴尔扎克曾写信向妹妹求助：“留神一下，收录对自然、地、社会、生命、故乡等万事万物的精彩叙事；第二辑“读时代”，看看能否物色到一位有巨额财产的富孀……并且为我向她吹嘘一番——一个超群出众的青年，收录关于知识与经济、科技与价值、历史与文化、与世界、乡村与城市等转型时期的深刻哲思；第三辑“读自己”，仪表非凡，收录作者几十年的人生、处世智慧以及灵魂深处本真、深情、动人的点点滴滴。地球的每一天都是新的，一身似火，给予我们的是绝望还是机会?是拐点还是稍息？作品以一个文学家的睿智通达，真是上帝烹调出来的充当丈夫的最佳美味。”为了日后背靠树好乘凉，对这个时代进行精准观察，二十出头的巴尔扎克把择偶的标准定为上流社会的贵妇。

后来他也如愿以偿找到了树，告诉家如何做复杂时代的明白人，不是一棵，如何打开理想生活的心灵之门，是很多棵。多年间，找回自我价值和意义，巴尔扎克同时周旋于很多贵妇的裙衩之间，献给迷茫、脆弱、却又满怀憧憬、渴望广阔天地的人。《人生忽然》回应了时代之问，像松鼠般灵巧地从一棵树跳到另一棵树,所到之处却像狂风一样吹拂得她们花枝乱颤心旌神摇……这些树足以组成一个小树林了：为他静止、为他做不可能的事、为他遮风挡雨、为他偿还债务、为他提供素材、为他铺平通往上流社会的路子。

23岁的巴尔扎克依靠的第一棵树是他母亲的老朋友柏尔尼夫人，是当代文学的独特存在，比他母亲还一岁的她当时已经是七个孩子的母亲，由于帕尔尼家族见证了旧帝国的兴衰，巴尔扎克根据这个贵族家庭的珍闻轶事写成《朱安人》，在文坛上崭露头角。

此后，27岁的巴尔扎克目标明确地攀上了第二棵树——阿布兰代斯公爵夫人，这位41岁的贵妇人堪称“帝国的荣誉”，她的娘家和拿破仑是世交，“她整个儿散发出的气息，她的姓氏所暗示的光荣的过去，她的公爵夫人的头衔——即便刚刚才打上新鲜的漆印——准确地说，所有这一切都把年轻人镇住了。”巴尔扎克使出浑身解数，写热力十足的情书打动之，替她写回忆录收买之，博得了公爵夫人的青睐，不仅借力跻身上流社会，还得到了关于拿破仑的丰富材料，写成了畅销书《夏倍上校》。待公爵夫人成了破落贵族，巴尔扎克已经声名鹊起，他毅然撇下这棵朽木攀上了新的高枝。

30岁时巴尔扎克遇到了一棵最理想的树——27岁的韩斯迦伯爵夫人。在众多粉丝来信中，有心的作家凭笔迹、信笺和措辞揣测到一位写信人的高贵身份，与粉丝见面后，得知这位美貌富有的韩斯迦夫人果然是位豪门贵妇。更妙的是，这位外国粉丝不清楚作家情场上的狼藉声名和3个私生子等底细，巴尔扎克立刻锁定这位最佳结婚对象并展开锲而不舍的顽强攻势，与其说当时的夫人不愿放弃高贵头衔，不如说巴尔扎克不希望得到一个失去巨额财富的女人。于是他们达成密约：等她做了寡妇继承了丈夫的几百万财产就与他谈婚论嫁。

在这期间巴尔扎克也没闲着，他一边给韩斯迦夫人写热情奔放、信誓旦旦的情书，一边与维斯贡蒂伯爵夫人幽会。他把一位年轻情人——高等法官的妻子马尔布提夫人女扮男装成他的男佣带去旅游，却被人以为是当红女作家乔治·桑。他刚刚骄傲地告诉妹妹，他有了个私生子，又马上写信跟情人鼓吹：“我的生活贞洁一如处女。”……

16年后作家终于有机会去俄国向这位贵族遗孀求婚，为了“嫁”入豪门，他卖力取悦夫人的儿女，陪吃陪玩陪讲段子，一家人都昵称幽默谦卑的作家为“玩艺儿”。得到了儿女的好感、取得了沙皇的恩准，这位富孀才勉强下嫁，巴尔扎克也“夫从妇贵”变身货真价实的贵族。命运果然安排他就吊死在这棵树上，他刚攀上这棵树后的第3个月就一病不起。当他痛苦挣扎在病床上时，她依然称呼他“玩艺儿”。他临死时，妻子正在巴黎珠宝店裁缝店奢侈品店疯狂购物，不知巴尔扎克是不是感到了失望而导致心碎？

应该不会。说到底，他不过是她的“玩艺儿”，而她是他背靠的树之一，而已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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标签：巴尔扎克 大树 韩斯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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